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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家,剛落座,話也不說一句,只是默默陷在沙發裏發怔。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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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助見她臉色難看,便讓莎拉娜和博人去院子裏做功課,自己倒了杯茶給小櫻,小櫻接過,一飲而盡,接著便搖搖頭,“ 我被人跟蹤了。”

佐助並不驚訝, “看來上回我們作戲很成功,那些諸國大名誤以為我的夫人是我與火影關系不睦的導火索。”

小櫻點頭,“你和鳴人彼此心照不宣,故意表面上水火不容,甚或時不時鬧矛盾,也都是為了讓諸國摸不清火之國真正的實力,又因為你身份隱晦,在外部搜集情報也更加方便....只不過終會有人疑心的...上回不知是被誰跟蹤,我從醫院一路回家都未發覺。”

佐助冷笑,“他是誰並不重要,但可以肯定,他確實盡忠職守…把我們說的話全報告了回去,那些大人們一齊商議出來的決定,就是刺殺你?”

小櫻嘆息,“只怕是枉擔一個紅顏禍水的虛名,若是我死了,他們卻未能看見你們反目,恐怕又要好一陣沈寂,到時候要再想揪出對火之國有不軌之心的黑手,可就難了。”

佐助深深看她一眼,“比起那些跟蹤你的人,我更擔心的是..即使細作相信我因為你而與鳴人不和,這細作從醫院一直跟蹤你回家,我都發現了,鳴人怎麽能不發現?”

小櫻雙手忽然一顫,差點將茶杯摔在地上。

她搖頭,“他…他那天因為雛田臥病,心情不好…”

佐助看了她一眼,不再說什麽,又見她低垂著頸項,兀自不知在想些什麽,不由覺得可氣又可愛,忍不住擡手揉她的腦袋,“說到雛田,你最近和她走的很近?”

小櫻一怔,不由擡首看他,只見他不過隨口一問的模樣,便也勉強笑了笑,“是鳴人托付我照顧雛田,本來她早年生博人就落下了病根,前不久又做了那樣的傻事…”

她將茶杯放回桌子,“再者,我多陪陪她,她心情好了,身體自然也好的快些。”

佐助笑道,“我心情也欠佳,早年也落下一身的傷病,宇智波醫生,你怎麽不多陪陪我?”

小櫻一笑,“既知道我是宇智波醫生,便知道給你打工無薪餉可拿,良禽擇木而棲,我怎麽能不好好權衡利弊?”

佐助挑眉,“哦?我把我自己都獎給你了,你還嫌不夠?”

小櫻不由楞住,佐助平時極少這樣語氣,今日如此輕松自如,俊秀的面孔更添上幾分風流之氣,雖然稍顯陌生,卻又讓人心動。

待到回神,他的手已經圈上腰際,小櫻這才驚覺兩人姿勢纏綿,不由語塞,“孩子們還在..”

佐助並不理她,直接將她打橫抱起,踢門就進了臥室。

院子裏博人做功課做的正乏味,剛想起身回屋,立刻後腦勺就被一顆石子擊中,不由轉身嚷嚷:“你做什麽?!”

只見黑發黑眸的小姑娘平靜地看著自己,沈聲道:“你就和我就待在這裏,我不進去,誰都不許進去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香燐

自佐助從暗室離去後,鳴人就一個人坐在黑暗之中,靜止如石像一般。

鳴人回想剛才,自己所說的字字句句—

“若是你,我會幸福的死過去…”

“為什麽陪在她身邊的人,不能是我?”

…語氣當真是懇切,自己都不知道是借著此情此景把心中欲念說出,還是演技高超至此 。

佐助現在,應該知道要怎麽做了吧。

鳴人在黑暗中等了一會兒,忽然聽聞一陣響動,不由收斂了心神,語氣平和道,“你來了。”

半晌,從陰影中走出來一個婀娜身影,火紅頭發在黑暗中顯現出幽深的光澤。

她冷哼一聲,“你到底什麽時候幫我解決掉春野櫻?”

鳴人神色一凜,卻不動聲色,“你若動了小櫻,佐助還能光明正大地娶你,香燐?”

香燐抱臂,“哼,要不是考慮到這一點,我能留她到現在?還讓她把孩子生下來?”

鳴人淡淡道,“你剛才跟蹤佐助回家了?”

香燐幾乎咬牙切齒,“哼,要不是跟蹤佐助回家,我怎能知道他和春野櫻如此如膠似漆?”

鳴人自然明白她看到了什麽….佐助果然明白了自己的用意…只是,心為何這麽痛?

他揮揮手,“佐助遲早是你的,你不過再忍耐些時日,若是現在沈不住氣,只會前功盡棄。”

香燐正欲退下,鳴人忽然想到了什麽,“…你還跟蹤了小櫻?”

香燐神色一緊,“我沒有。”

鳴人冷冷一笑,“你只需記住,你的任務是跟蹤佐助,確保他的行蹤不被敵國細作察覺,其餘的,你自己拿捏吧。”

香燐背上起了一層冷汗,嘴上仍逞強,“他們是夫妻,就是偶然撞上也難免..”

鳴人眸子裏閃過一道寒光,“上回小櫻從醫院回去,你跟了她一路,不是嗎?”

香燐心裏一寒,“果然…那天跟在我後面的人…是佐井?你派他跟蹤我?”

鳴人搖頭,“佐井是個意外,但他既然看見你跟蹤小櫻,自然不會瞞著我,” 忽然聲音一沈,“香燐,那天若發現你跟蹤小櫻的是佐助,他又會如何?”

香燐咬唇,一語不發。

鳴人繼續道,“可以想見,佐助一定會由你聯想到我…上回你綁架雛田被他撞上,他放過了你,也不曾告訴我這件事,只是幫你打掩護....可見他以為那只不過是你的單獨行動...但這回你又跟蹤小櫻…你以為他能容你繼續?”

香燐“呀”一聲,卻立刻住口。鳴人看她一眼,“到時候,不光你會處處受制,就是我也難免掣肘,你可想過這點?”

鳴人拿過一只筆,抽出張紙,想了想,寫下一行字:“你把這字條,悄悄放到雛田桌上去。”

香燐看那行字內容,不由一驚,“這是…!”

鳴人淡淡一笑,“不怪你莽撞…即便是我…也快要等不及了。”

此刻,雛田正在宗家這邊,處理公文卻心不在焉,一會兒擔心佐助有沒有阻止佐井和小櫻,一面又擔心那畫確有蹊蹺,若是又被發現什麽端倪--正在心神不寧之時,忽然有人敲門,心中一驚,忙警戒道:“誰?”

“宗主大人,小人來奉茶。”

雛田暗松一口氣,這才發覺自己拳頭攥的緊緊的,便舒緩了下語氣,“進來。”

一個侍者端著茶托進來,依次在一旁茶席上放下茶墊、茶壺、茶杯、茶匙、茶針、茶夾、茶則、茶海、連同茶筒,一道按照規定位置擺好,這才欠了欠身,“宗主大人,今日仍是您親自點茶嗎?”

雛田擺擺手,“罷了,今日我沒心情,你就幫我點茶吧。”

那侍者不急不緩,“是。” 說著正準備將茶則夾取茶葉,雛田眼光一掃那茶則,忽然一楞,道:“等等,你先下去吧,我忽然想到有點事…”

待侍者退下,雛田這才托起那茶則,前後上下輪轉著看了一回,之間茶則側面有一道突兀的折線,便將它往裏一摁,那線也就彈將出來,卻是一張小紙條:紙間風雨,腸中冰炭。起坐不平。推手從歸,無淚君傾。

不由一驚,這是佐助的暗語?那畫中果然有什麽問題?寧次哥哥還有什麽話藏在畫裏?一下子再也坐不住,立刻起身便往外走,一旁便有侍從上前,“宗主大人要出門?這是要去哪裏?可要打點些什麽?可要派人去火影大人那兒通報一聲?”

雛田心煩意亂,神色更冷,“沒有我的吩咐,誰都不許出入宅院,你等記住這點。”

“是!” 待侍者恭然退下,雛田這才戴上鬥笠,直赴以往同佐助會面的食肆。

侍者見是她,連忙給她引路,還笑道,“您的客人等候您多時了。”

雛田也不待細想,一到房間,拉開門就道:“畫裏有什麽蹊蹺不曾?可是小櫻和佐井發現了....是你?!”

雛田話音生生截住,面色刷地一下慘白,“怎麽是你….鳴..鳴人君?!”

金發藍眸的男人緩緩解下鬥篷,露出平素深邃柔和的五官,“夫人,你來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心灰

“沒想到,我們終於還是這樣相對。”

鳴人並沒帶半分情緒,說出的話卻如兵刃,刀刀割在雛田心上。

令人尷尬的寂靜中,雛田忽然露出一個笑容,俯身跪在地上,“火影大人想要怎麽處置我?關押,流放,還是死刑?”

鳴人凝視她,“你何必如此?雛田,我既不會動你分毫,你也依舊是日向宗家家主,一切都不會改變。”

雛田冷淡一笑,“你不動我,是因為我們的婚姻是火之國貴族政治的一顆定心丸,你讓我依舊做日向宗主,不過是因為花火年幼,尚不足擔當大任,火影大人事事思慮周全,真不愧為曠世國主。”

鳴人蹙眉,“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?”

雛田神色雖然蒼白,但眸子卻寒涼刺骨,仿若心裏的一地冰茬俱投映在了眼睛裏。

鳴人莫名不忍,走上前一步,想握住雛田的手,猶豫了一下,終只是扶住她的肩膀,“你起來說話,我們之間還不至於這樣生分。”

雛田知道鳴人這樣的態度意味著什麽,心裏難過到了極處,到底只能起身,待到坐好,仍不願開口。

鳴人語氣卻很平靜,“寧次的畫中究竟有什麽玄機,不光是你,我也很想知道,但你就這麽確定佐助會告訴你一切嗎?”

雛田淡淡道:“他對我自然不可能百分之百坦誠,但坐以待斃不是我的一貫作風,即使互相利用也好過束手就擒。”

鳴人點頭,“他對你不坦誠,你想過是為什麽嗎?”

雛田看他一眼,仍是熟悉的俊朗五官深邃藍眸,仍是那樣溫文的樣子,昔日單純的少年卻已老道圓滑、內斂綢繆至此,她心裏不禁五味雜陳,說不清是歡喜還是酸苦。

鳴人豈不知她在想什麽,微微嘆氣,“我讓佐井把畫偷拿出來了,你看看罷。”

雛田聞言一怔,就只見鳴人自袖管中拿出一個微縮型卷軸,快速解開封印,那卷軸便緩緩舒展開,畫面也同時展開在雛田面前。

她心裏忽然有突兀的預感--她不能看,或者不應當是她來看,她沒有資格…她不敢…但是,那畫面就那樣直白地橫插入視線--殘暴直接,正如同她這段時間以來經歷的事情一樣,一件一件、猝不及防,將她所擁有的一點點剝奪走,而現在...雛田顫聲看向鳴人,“你一定要把我最後的一點幻想都奪走嗎?鳴人君,你為什麽可以這樣殘忍?”

鳴人沈默著看向畫中,那裏面,短發的雛田眉清目秀,少女羞澀的笑容仿若含苞的花蕊。

他看向雛田,“寧次畫完這幅畫,幾天之後就殉職了,也就是在戰場上,他擋在你我面前,和十尾交戰到最後一刻的時候。”

雛田陡然瞪大眼睛,“…..”

鳴人註視著自己名義上的妻子,眼中忽然摻雜了一分憐惜,“我記得,你那個時候就已經是長發了,對嗎?”

雛田癱坐在地上,並不回答。是的,那時候她一心想要博得鳴人的青睞,她聽到鳴人的抱怨--“你們都說小櫻是為了佐助留長發,可我也很喜歡長發啊,為什麽不是為我呢?”

於是從那日起,她就偷偷續起了長發,從小到大第一次留長發,自然疏於打理,又因著心裏的小心思,不願意找小櫻井野幫忙,只好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裏琢磨….最後還是寧次哥哥,是他找到了自己,教她怎樣束發、挽簪、編髻….是啊....她忽然想起寧次哥哥有一次幫自己梳理長發的時候說的那句話—“雛田大人…其實短發的雛田大人也很好看啊。”

後來他竟然莫名紅了臉,雛田追問他為什麽,他卻只說,“可能是小時候第一次見您,雛田大人就是短發了,所以我…我覺得很好。”

是嗎?寧次哥哥,你覺得我怎麽樣都很好,不是嗎?可是我現在很不好,你又在哪裏呢?

雛田緩緩摸向畫中人像,那是寧次心中的自己,卻已經不再是她能夠成為的樣子。一切...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
雛田的手細細地撫摩過畫上的每一道紋路--忽然….雛田的手一頓,她心下一凜,不由又用手碰了碰,只見畫面上撲簌簌落下一些粉末,雖然因為長期和顏料混合,沾染了油彩,但質地卻與顏料迥然不同,她不由怔楞,一時間心下轉過百道心思,擡頭卻見鳴人也是一臉嚴肅。

雛田看著他,“這是什麽?”

鳴人似是猶豫了一下,終於還是開口,“致幻劑….令人產生幻覺,同時造成查克拉逆流,自攻心脈,一旦發力,就是六道仙人轉世也回天乏術。”

雛田心裏涼到極處,一松手,畫便落回矮幾上,擊的木頭“砰”一聲響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說客

第二日上班,小櫻很快又回到實驗室裏。

打開暗箱,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畫取出,小櫻卻並不多看畫一眼,只是找了找自己昨天刻意留下的頭發絲—果然,位置移動了。

佐井的動作已經十分細微,但畢竟是隊友,如何瞞天過海也是枉然,何況,佐井並沒有真心想瞞過自己--小櫻又想起昨天分別時候佐井說的話--

“如果鳴人來找我,你就不會來找我了嗎?”

是的,她回答說:“我還是會來找。”

她當然知道佐井是站在鳴人那一邊,他會同意幫忙,自然也不會是因為自己的懇求淒婉動人,使得佐井肯舍鳴人幫自己-恐怕都不過是鳴人授意他如此 --否則,木葉醫院怎麽會這麽爽快地把實驗室批給他們作研究?

小櫻將畫重新放回暗箱,關門上鎖,出了實驗室大樓。

另一棟樓才是自己的辦公室,剛上樓梯,擡頭就碰見了鹿丸,不由笑道:“部長大人居然會來醫院看傷病?”

鹿丸聳肩,“我還不想英年早逝--木葉的醫生雖然麻煩,總比手鞠的醫術高明的多。”

小櫻幹笑兩聲,“你什麽時候能學學鳴人,他從來只說雛田的好….”

鹿丸掃她一眼,“學他不如學你,佐助那麽不顧家,你不也什麽都沒說嗎--說你和鳴人都是在做國民偶像還差不多…”

小櫻無奈一笑,“暗部作風一貫狠辣,自然不需要那麽親民的形象,我可是堂堂醫療部長,要是也像你那麽怕麻煩..誰還敢上醫院問診?”

鹿丸撓撓頭,“誒,說不過你,”說著忽然一笑,“不過,要說鳴人不也很奇怪嗎,他如今需要什麽樣的形象,他自己不清楚嗎?”

小櫻一楞,笑容頃刻僵在了臉上,“….這是什麽意思?”

鹿丸意味不明地看看她身後,“你自己問他吧。”

小櫻不回頭,身後低沈的男聲如同一道清流,卻讓人瑟瑟,“小櫻,能不能借一步說話?”

辦公室裏。

鹿丸悠閑地靠在沙發椅上,小櫻從櫃子裏取出醫療箱,準備為他上藥,鳴人坐在一旁,只是靜靜看著。

過了一會兒,小櫻終於幫鹿丸換好了藥,將藥箱“啪”的合上,“記得三天來換一次藥,還有按照藥方取藥,內服外用兼顧,要是怕麻煩就讓手鞠幫你記著。”

鹿丸無奈,“早知道就不要受傷了…”

小櫻沈默了一下,“早知道就不要當暗部部長不就好了,早知道就明確自己的心意不就好了,早知道就不要做那麽多違心的事,把一切都說出來不就不會錯過了—”

“小櫻!” 鳴人終於開口喚她,“...別說了…”

他終於回應她,然而一切太晚,她對他,終究做不到心如止水…她閉了閉眼,把話說完,“終究..你還是什麽都沒做,就好像寧次,他若是早一點發覺雛田對他並非了無心意,還會不會毅然選擇殉身?還有我…我比寧次...同樣好不了多少…”

鹿丸看向鳴人,見他臉上恍惚神色,不由暗笑,連忙站起來,“我先去取藥了,告辭。”

待門再度關上,兩個人卻似乎無話可說,小櫻看了他一眼,心裏卻有種莫名的歡喜,這歡喜似乎是一種壓抑許久的禁忌,無法宣之於口,似乎說了也是多餘。

小櫻淡淡道,“罷了,想來你也沒什麽好同我說的,你回去吧。”

鳴人看了她一眼,正想說些什麽,卻見她已經轉過身去清理文件,鳴人說了聲“好”,便出了門。

小櫻聽見關門聲,沒有回頭,手上動作卻停住了….她似是自言自語,“笨蛋,我不留你,你自己就不會留嗎…”

不知發呆了多久,門卻再一次被推開了,小櫻以為是鳴人折返,回身去看,“你還回來做…”

“咦?”

卻是雛田婷婷站在門邊,她今日身著粉藍色洋裝,烏黑發絲散在身後,恍若仙子。

只見她姿態優雅地踱步而入,將椅子拉開,又慢慢坐下。

她輕輕一笑,“小櫻,我們談談吧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劇本

“鳴人以前需要伉儷情深的戲碼,但眼下,他手上拿著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劇本。”

“終於...還是要開始了嗎?”

“這是必然,這幾年的綢繆,無外乎是為了現在。”

雛田說的輕描淡寫,小櫻聽的卻是膽戰心驚。

“寧次哥哥的畫,你也看了吧?”

“…是的。”

“兇手雖然不清楚,但是可以肯定,第一,他想置寧次哥哥於死地、其二,他希望鳴人娶我、其三,前兩點對他有好處。”

小櫻心裏已經有了猜測,一邊聽一邊觀察雛田神情,卻見她自若如常,似乎早已知曉。

小櫻一時語塞,反而沈默下來。

雛田這才道,“小櫻,你覺得,我對鳴人如何?”

小櫻暗窺她神色,看不出悲喜,只好點頭道,“很好。”

雛田凝視著窗外,“如果有一日我對他不再事事順從,夫妻恩愛的傳聞怕是就要打破了吧。”

小櫻心裏一驚,“齊家方能治國,就算是為了引出敵國細作,也不能輕易拿你和鳴人的婚姻名譽作引子…”

見雛田掃了自己一眼,小櫻不由一滯,想了想方才繼續:“何況,即使你與鳴人鬧翻,敵國也不一定就會信....屆時只會鬧的火之國人心惶惶,日向家威名難逃受損,雛田,萬事不要沖動…”

雛田緩緩看向窗外,窗外是一片深秋。

“小櫻,我不是為了鳴人才來和你說這番話的。”

她轉過臉,忽見小櫻神情,不由冷冷一笑,“我倒忘了,你並不是為了鳴人才急著拒絕...是擔心佐助?”

小櫻握緊拳頭,“在我心裏,佐助是我孩子的父親,我對得起孩子,也就沒什麽對不起佐助的。但是…”

雛田只是盯著她,靜侯下文。

小櫻深吸一口氣,“只是因為這樣做,對鳴人不公平。”

雛田一楞,忽然只覺五臟六腑都生生作疼,疼的倒吸一口涼氣,氣到嘴邊卻化成了一聲冷笑:“美姿容,居要職,又是火影同儕,試問整個火之國可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?”

小櫻凝視雛田,“恐怕這些都不是重點,火影大人看重的,怕是我和佐助的夫妻名分吧。”

雛田微微一笑,“這自然很重要,佐助君和鳴人君一向不睦,現在又追加一份奪妻之恨,在有心之人眼裏,已擔當得起討伐之名。”

小櫻低頭,“是嗎?屆時佐助再假意找敵國借兵,以討伐鳴人之名深入敵人內部,實則與鳴人裏應外合一舉殲滅敵寇?”

雛田不由吃驚,又似乎是讚許,“不愧是五代目的得意門生,讓你只當一個醫療部長,著實是屈才了。”

小櫻神色淡淡,“也不是誰都有火影夫人的氣度,竟主動勸別的女子分椒房之寵。”

雛田語氣也淡下來,“那麽,你是同意了?”

小櫻仍是沈默。

雛田聲音忽然放低,“你以為….我很樂意勸你嗎?”

小櫻既不搖頭也不點頭,卻擡頭註視雛田,只見她一貫風清雲淡的面容裏,此刻竟是沾染了怒色,倒顯得眼波似流火,有了幾分氣魄。

小櫻一笑,“火影夫人不樂意,我也不樂意,我們的不樂意本就同處一源,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,我不願演戲,也不會演戲,如果我的不合作妨礙到火影大人的春秋大業,我即刻讓出醫療部長之位就是…這幾年我培養的幾個手下..也足以頂替我..”

雛田怒極反笑。

她盯著眼前神情溫婉而態度堅決的麗人,忽然吐出一句話,”小櫻,我本很欣賞你,你對佐助那樣執著,十數年不顧一切的追隨和付出…”

小櫻面色一沈,卻見雛田緩緩站起,向門外走去,“有多少人,因為得不到,所以假裝不想要?我原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門落下的聲音很輕,但是小櫻卻覺得,有扇剛剛對她開啟的門,就這麽被她關上了。以往的多少歲月裏,這扇門都在那裏,無數次對她敞開過,而她或無視或嘲諷,或假意逢迎或蒙混過關,但是現在,她忽然摸不準自己的心意…她當真….一點點也不想推開那扇門嗎?

得不到,所以不想要。雛田說的不全對,她不是不想要,只是她若是要了,失去的會遠多於得到的,而這得到,卻未必是最好的結果。

指甲陷入肉裏,心卻更寒,忽然心神一緊,肅聲道:“誰在外面?進來!”

門輕輕推開,鹿丸訕訕地站在門口,“我把藥方弄丟了,小櫻你可不可以再開一份給我。”

小櫻攤開手,“我要下班了。”

鹿丸一楞,“可你才剛上班啊…”

小櫻不理他,俯身將抽屜中醫療部長的一系列官印、文件、密函搜出來細細整理,頭也不擡道:“很快我就不再是醫療部長了,以後你再來看病,還是老實排隊掛號吧。這辦公室也要易主了。”

鹿丸轉身把門關上,聲音忽地一沈,“簡直胡鬧。”

小櫻繼續碼文件,已經找到當初鳴人任命自己為醫療部長的授命書,上面龍飛鳳舞的字體是那個人一貫的淩亂,措辭倒是一本正經:“木葉上忍春野櫻,五代目親傳弟子,吾之至信。四戰不息,屢立功勳,具安世之才;察病患,不辭辛苦,備仁和之德。今吾特命春野櫻為木葉醫部之首,當克己而勤勉,立身而揚功.....吾信汝,無需多言。”

她忽然將它翻個面,不願再看。

鹿丸觀察她一系列動作,已經猜到大概,便從容坐下,“ 我從來怕麻煩,你猜猜是為什麽?”

小櫻笑了笑,“我現在沒心思猜,你直接告訴我吧。”

鹿丸聳聳肩,“因為對一件事投入太多心力,終將失於計較,沒了風度,也沒了最初的心態。”

他悄然看她一眼,又道:“只是,我也知道,正是因為我真心愛一件事,我才會計較,才會沒風度,就算讓事情變得麻煩,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。”

小櫻把手中的一撻紙拍在桌上,“我已經做出了選擇。一切都不會改變,你也不必勸我了。”

鹿丸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,“你選擇了宇智波,但是鳴人,他還是選擇了你。”

小櫻一楞,張了張嘴,卻不知說什麽好,想了想,只是指了指門,便不再言語。

鹿丸閑閑起身,“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佐助,但是,就像手鞠說的,一直逃避,不能貫徹自己的信念,不過是懦夫行徑,該怎麽做,你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
又是一道關門聲。

小櫻拿著文件的手無力垂下,門卻又開了,她咬牙切齒,“又要說什麽?”

鹿丸撓撓頭,“鳴人他現在應該在火影辦公室。我就是提醒你一下。”

小櫻右手已經凝結出一個查克拉球,“你以為只有他會螺旋丸嗎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拒絕

“要走了?”

“嗯。”

長久的沈寂之後,還是聽到了提起箱子的聲音,小櫻忍不住閉了閉眼睛,“等等。”

背影停了下來,小櫻走到佐助面前,幫他正了正衣領,“照顧好自己。”

她的手指冰涼,不經意劃過他的下巴--佐助不由楞住,“小櫻…..謝謝。”

小櫻臉色一白,這種場景太過熟悉,她幾乎都要忘記了。多年以前,也是這樣不知未來的別離,一別就是七年。

如今,他們可還有再一個七年?

小櫻迅速回覆了心神,笑了笑,“還會見面嗎,我們?”

佐助看著她,“如果…我能回來…”

小櫻搖搖頭,“我們,不要再見面了。”

佐助眼神裏掠過一絲掙紮。

終於,他點了點頭,“你保重。”

送走了佐助,小櫻脫下身上穿著的居家服,換上一身絳煙霞的連身裙,又仔細化了點淡妝,直到鏡子中的美人秋眸若水,長眉遠黛,她才放下手中的妝具。

窗外不時有秋蟬聲,為麗人平添蕭索,即便是艷色,卻是辜負了。

鹿丸卻是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的。他打量著眼前的火影,從剛才開會,到現在的密談,他就一直處於心神不寧的狀態。

鹿丸清了清嗓子,“關於水之國提請重新調整五大國關系聯盟的問題…” --鳴人又一次看向窗外,連掩飾都省去了。

鹿丸無奈,“餵…我說…”

鳴人忽然轉過頭,“我先出去一趟,餘下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,實在緊急的你自己先看著處理,回來再補個授權書。”

然後迅雷之勢--鹿丸只見一道影子閃了過去,椅子空了。

“漩渦鳴人!!”

暗部部長的怒吼被鎖在辦公室裏,鳴人充耳不聞,只是看見窗外的櫻發身影,心一下子就亂了節奏。

小櫻站在樹下,踢了踢腳邊的石子,覺得有些無聊,忽然一轉頭,卻見鳴人站在一步之外,臉上是躊躇不敢上前的神情,面色卻是紅的。

她笑了,“我等了好久了。”

鳴人一怔,“小櫻….你…真的同意了嗎?”

小櫻把手負在背後,想了想,“我說過,你有任何難事,下一次,都由我來幫你完成。”

眼前的人近在咫尺,可是她的笑容裏疏無暖意,說出的話像是一顆顆堅硬的石頭砸在心上,鳴人捏緊了拳頭,不發一語。

小櫻仿佛未察覺一般,主動上前一步,兩個人一步的距離也消弭,鳴人甚至能聞到她呼吸的香氣。

她的容顏他朝思暮念,她的笑容他甘之如飴,但是一切都不對了,他從沒覺得,她離自己--有比如今更遠的時候。

他忍不住自嘲--這不怪小櫻,是他自己,他自己抓住的太晚,等的太久,以至於如今他邀請她與他演一場戲,真情也成了假意,萬念如入泥沼--一切都太晚了。

他一語不發。

小櫻淡淡看著他,“鳴人君?”

鳴人的聲音悶悶的:“如果你不願意,我不勉強你。”

他分明比小櫻高上許多,但此刻他低垂著頭,卻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
小櫻搖搖頭,“我不是說了嗎,我願意。”

鳴人苦笑,“…是嗎?”

小櫻看住他,忽然一哂,“或許,是我會錯了意?”

鳴人猛然擡頭,雙手摁住她的肩,“你知不知道,我是故意的。你和我這樣演戲,戰事結束之後,軍部也會為了保證戰事名正言順而選擇將謠言繼續…你的過往永遠會有一個私通的汙點....還有你醫療部長的地位,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幫你保住!”

雖然被制住動作,但小櫻卻只是與鳴人對視。他的手很溫暖,肩膀也可以感受到他手中傳來的溫度,他的眼神如此認真,聲音卻帶了一絲顫抖…甚至還有一絲哀切。

小櫻忽然擡手,將他按在自己雙肩上的兩只手往後一拉,她的身體便直接陷入了他的懷抱中。

鳴人的身體猛地一顫,懷中的溫度…如此溫暖,而小櫻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夢,他懷中的夢,易碎美麗,就在身邊,他一伸手就可以觸碰--可..她的心...在誰那裏?他可否擁有?或者,永遠不能?

小櫻雙手環抱他的腰,臉湊在他的耳邊,“今天,去我家吧。”

鳴人全身僵住,不,不對,不是這樣--他知道眼前小櫻不過是在演戲,也知道她不過是在跟他以暧昧的姿態商討演戲的劇本,但是,他咬牙--他錯了,他從來都沒辦法在她面前演戲,更不能演出這樣的深情,稍一不慎,他便會玩火***--他終究不能像她這樣收放自如、恰到好處--無情和有情,區別卻是在這裏。

他推開她,眼神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,“小櫻,我後悔了。”

小櫻慢慢地將手放在他的臉上,“撒謊的時候,臉是冷的哦。”

鳴人一動不動,“你回去,和佐助好好過吧。”

小櫻放下手,聳聳肩,“佐助君啊?他已經走了哦。”

鳴人一顫,“什麽?”

小櫻點點頭,“所以,我是自由的。我們在一起,我也是自願的。”

鳴人掙紮著擡起手,小櫻等待著--下一秒,鳴人的手落在她肩上,替她拂下一片葉子 ,“小櫻,你是不是誤會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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